无口问心

【吴邪个人向】山河故人


  微微微量瓶邪?

题目是与我相隔山河的故人的简写

和贾樟柯导演的片子没啥关系

不是刀子,过节嘛,大胆看风景吸老吴

817快乐,诸位,节日快乐

    天色还有点暗,火车披着夜色匆匆的来到了这个小城市。
    阿尔山市火车站,全中国最小的也是最美的火车站。吴邪一袭长风衣,拖着一个很小很干练的黑色旅行箱,旅行箱上挂了一把锁。这不是旅行箱专用的锁头,锁在箱子上晃来晃去的,这是吴邪家报箱的锁,他出门太匆忙,没有时间仔细的摸索那把不知道被撇到哪里的锁。
    出了火车站不到一百平米的候车室,吴邪手里握着的蓝色的卧铺车票上多了一个孔,这个上世纪日本人建的火车站至今还在手动检票,没有安装电子检票口,或许为了保存历史建筑,这里永远也不会装电子检票口,不会扩建候车室,等车的人想要上厕所,要到旁边的大楼里。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候,它用它自己,强行改变了历史车轮的轨迹,使这个小车站能继续缓缓的运转,给所有要离别的人一个拥抱的机会。
    他出了站直接过到马路对面,那里有一家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风格的小卖部,老板娘坐在门前的棚子底下休息,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他拖着行李箱径直进了院子里,十分钟之后,院子锁着铁链的侧门打开,一辆正红色的路虎从院里开了出来,老板娘在他路过身边的时候从副驾驶开着的窗户塞给他一条烟。吴邪朝她行了个特殊的礼,抽出一根烟点上叼在嘴里,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在市里的马路上横冲直撞,一下冲过三个闪着故障标志的路灯。马路上车很少,白费了一个绿灯一分多钟的八排豪华车道。这就是新城市的好处,吴邪要是在杭州市区里开这辆车,这辆车自己都会哭的。
    赶上一个红灯,吴邪开了车里的暖风,放出一首有些幽静的音乐,是电影《教父》的主题曲。他咳嗽了两声,喝了一点泡在杯子里的菊花茶。此时是早晨四点钟,绿皮火车的冷气开的很足,他晚上在卧铺车睡觉,着了凉,嗓子有点痛。或许是肿了,他想,嗓子里泛上一丝丝的血腥味,嗯,真的肿了。
    这个时候在杭州,盛夏的火还在烧,这里却是说立秋就立秋了,树叶一夜之间变黄,然后飘落。有的时候一觉醒来,看着光秃秃的树梢,心里想着昨夜大概有什么来过。
    车开起来,暖风越来越暖和。他其实穿的不少,或许只是对于这里有点少。他原本上身只穿了短T,风衣是临下车从箱子里掏出来的。吴邪开着车,略过路边的一个提箱子的年轻姑娘,女孩上身穿着秋天的厚外套,腿上只穿了一条牛仔短裤,才刚刚盖过半截大腿。
    五个小时的车程乏善可陈,内蒙古的天是深浅不一的湛蓝,吴邪带着墨镜坐在路虎打开的后备箱边,吃一碗加了卤蛋的泡面。他在火车上没来得及吃早饭,九点的太阳开始向下投射温暖的光,吴邪眯起眼睛,斜躺在后背箱里,晒太阳晒得一本满足。他实在是爱这样温暖干燥的天气,雨村潮湿的气候对他的关节并不友好,他有的时候半夜醒了,全身像被解放卡车轧过。
    这样一辆红色的路虎本来是会很惹眼的,但是在这个地方,各种越野车,房车,SUV排成长长的纵列,这辆车除了看起来有些形单影只,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草原的景色很广阔,很美,但看久了也会乏味。吴邪手握方向盘,墨镜后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一公里,十公里,五十公里,景色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充其量是牛羊多少的变化。这里和杭州不一样,在杭州的公交车上他曾经因为睡着坐过站,打车开二十分钟只走了三公里。路边的电灯杆子上停了一只白头大翼的鸟,在他们经过的时候突然振翅飞了起来,是一只鹰。
    “飞吧,飞的再高一些。”吴邪笑着,望着它说。
    两个小时后,十一点,他找了个高速上的休息站,把车停在阴凉地披着外套睡了两个小时。他实在是困了,四十岁之后他开始在每一顿饭后犯困,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毛病,除了闷油瓶进山日子,他们三个每天吃过饭,在院子里并排坐着晒太阳打盹,偶尔逗狗喝茶。
    高速后来换了省道,有的地方没有围栏,可以直接开上草原,吴邪找了个缓坡开了下去,又上了一个较高的坡地。路虎的发动机很给力,一脚油门下去车利落的冲上了坡顶。坡那头有个小湖,水清澈的映着云彩,吴邪坐在山顶的大石头上,喝一罐冰镇的碳酸饮料,直至自己成了一个夕阳下的剪影,车里有一个便携式的小冰柜,是胖子在网上“拼”的零元商品,原价五百多,实际只能装四瓶半升的矿泉水。
    傍晚开到满洲里,马路上大多数车都开往同一个方向,那是国门,旁边的停车场上有很多人在叫卖十块钱一大兜的水果和背上画了彩绘的小乌龟。旁边的免税超市里买各种花花绿绿的洋酒,拐弯处有一个人在买俄罗斯香肠,吴邪记得上一次见到它的时候那东西叫火山石烤肠。
    路虎往城里开,他在最热闹的几条街附近的公寓楼里有一间房,但证上写的是张起灵的名字,他从前一直想着要带他来这里看看的。房子是顶楼,窗户很多,可以俯瞰周围商业街的繁华夜景,就是拉窗帘有点费事。
    公寓楼附近有个菜市场,他随便买了点菜,晚饭吃的马马虎虎。他在商业街上逛,这里的夜晚是他爱上这里的原因,两边的小店就像任何一个小城市的一样,门脸很小,开着白炽灯。店里大多买一些俄罗斯和蒙古货,街上很多俄罗斯人,有穿着特色裙装的餐厅服务生,齐膝的裙子下露出线条好看的小腿,也有游客,他帮一个金发的小萝莉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外套,小姑娘甜甜的一笑,塞给他一朵紫色的小花。
    这条街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有行色匆匆的旅客,也有结伴闲聊的当地人。偶尔一条异色瞳孔的阿拉斯加牵着主人走过,蒙古族小姑娘穿着漂亮的衣服跳草原上的舞。
    像他以前打的游戏里的池袋,是一个什么样奇怪的人都能被包容的街道。
    吴邪在路上又开了两天,才不得不放弃汽车转用步行。他开到一个断头村,就是那种背靠着山的小村子,前头再也没有车能走的路了。他把路虎停在一个认识的老乡家里,装了食物,药品,无烟炉和各种野外装备的背包在车后座上安坐了很久,终于等到了出场的时候。他又往里面装了一些老乡自己做的干粮和腌菜,换上长裤长衫戴只露半截手指的手套,把裤腿紧紧地扎进半条小腿长的靴子里。这里的林子里有草蜱子,还有一种绿底白花的大蚊子,被叮一口,能肿起婴儿拳头大的包,他的血甜,上次来这里没少遭殃。
    山里的水很甜,加了消毒片之后其实不用煮沸就可以和,但他还是决定煮一下。自从他那次在福建山里钓龙王之后他吃东西在意了很多,对于他这个岁数的人来说,肚子疼实在是一件很难熬的事。
   这片林子里的灌木还没有茂盛到非要砍出一条路的程度, 他把冷钢大白狗腿横在腰后,一手拄着一根树枝当拐杖,两把匕首挂在皮带上。吴邪从雷城回来之后又定做了一套新的刀,几年过去刀的样式又多了一些,从修指甲修腿毛到杀鸡宰人都有专门的刀型,价格也很亲民,他琢磨着可能最近事越来越少,连火拼有的时候都能变成大型撸串现场或者集体网吧包夜,防身用刀市场越来越窄,厂家没准在准备改行做菜刀。
    入夜之前他没能找到好的宿营地,只能爬上一棵老松树,在上面凑合了一晚。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没从树上掉下来,一窝松鼠挤在他的怀里睡觉,挂在枝丫上的背包上,停着一只蓝脑袋黑翅膀的小鸟,歪着头看他。
    坐在树枝上吃了早饭,就继续赶路,时间已经快到了,他中途再没有休息,一直走到傍晚,徐徐落下的太阳给天空染上了西红柿一样的红色。他来到一处岩石突出山体的山顶上,上面有一个镂空的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小亭子。吴邪把背包卸在亭子外,进了亭子。亭子已经很老了,可以看出并不是这个时代的建筑,几根柱子上刷的红漆剥落的很厉害,但没有太严重的虫蛀。吴邪盘腿坐在亭子中央,在落日的光辉中闭上了眼睛。
    他来这里赴一个约,来见一个所有人都已经看不见但绝对不能爽约的人。
    “你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那是多年以前的更为年轻的吴邪,也盘腿坐着,注视着多年以后的自己。
    “是啊,我来了。”吴邪回答道。
    “恭喜,你没变。”
    “是么,我也这么觉得。”
    他穿越几千公里来见的山海相隔的故人,只是他永远也回不去的青春,他多年前留在这里的用来提醒自己的一个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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